[请您等待,我一定会将花带回来。我从不食言,我是您的利剑。]我单膝跪地,向着我的君主立誓。
眼前面容美丽如月身姿耀眼如昼的人儿坐在椅子上,这是我的君主。侍奉一十七年的君主。
在半个月后,就是她大婚之日。她要结婚了,对象不知道是谁,她是这样告诉所有臣子,但是能配得上她的必定是举世无双的人。
自己能够做的只有完成她的命令。
无论从最开始将我从奴隶主开设的斗兽场之中带出来,还是册封我为帝国第一位序的守护骑士。
她给予我的恩赐,已经很多很多,多到我无法确认以及无法还清。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是我生命的一切,天上天下无可代替的一切。
若是真的有教会说的神,大概就是这样的存在吧。
我时常一个人这样想到。
身前穿着华贵百褶裙坐在花园里的人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类似咖啡之类的东西。
[是啊,你从未让我失望。但是,这一次只允许你一个人去。]女人说完伸出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之后,里头放置着一颗干枯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眼睛。
[吃下去。然后去往深渊。将那朵花带回来,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将盒子递了过来。
我拿起那颗不知名的眼睛,将其吞了下去。至于她会不会害我什么的。
没有那个理由,而且要杀我还不如下一个自杀的命令来的快。
并没有预想的苦涩的感觉或者其他不适合的感觉。
是一种很甜腻的感觉,仅仅一个感受之后,那东西温润的融化的干干净净。
她收回盒子,继续坐在椅子上。
[臣下告退。]我知道我该走了,因为要赶在她大婚之前回来。
我没有得到她的答复,或许她也知道去那里取得那东西确实很艰苦。
退出王城,我回到自己的住所,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出行的配备。
点开内视之境。
内视之境。
这是这个世界每一个生命与生俱来的能力,用于查看测试自身的状态。
阿兹尔·贝卡萨斯
年龄:28
身份:维罗王直属骑士
职业:剑圣
称号:终极力量·极限·无坚不摧·白骑士·朝圣之狂徒·剑术之巅
力量:8645
意志:9999
精神:7843
敏捷:9025
能力:无
才能:帝国剑术
[无能的凡人。]
这是我对自己的评价,无能力,意味着自己是凡人。只能依靠肉体去战斗的笨家伙。
后天的才能除了剑术也什么都不会。真是一无是处的凡人。
拿起房间之中挂着的所有武器。
将其中近百把的剑形武器通通一股脑的塞进和内视之境同样每个人都天生的能力——虚之间。
看着足足空旷了一半以上的大厅,我迅捷的穿上轻甲准备出发。
正当我走出戒所。
准备乘着天还亮通过王城敦伦的星月门直接前往临近深渊的前线要塞斯塔。
[剑圣大人。]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回过头来,安静的看着对方,等待他的下文。
对于我来说,剑圣这个称号更像是一种讽刺。讽刺自我没有能力,也算是毁誉参半。
剑圣,也就意味着是用剑的至者。
维罗帝国一共有四个圣的称呼。
雷霆之王,梭伦。
冰裂通极,索拉斯。
破空劫难,蕾拉。
以及自己,剑圣,阿兹尔。
[您是要出征吗?]
[不,莱恩,我只是前往深渊去拿一件东西。]对于这个可以称之为传人的弟子,我说出了实情。
确实如此,只是有可能回不来而已。
[需要我将您的佩剑带过来吗?]莱恩有些羞红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是一个男孩子。
[斩龙我已经送给你了,不需要了。你的风属性的强力潜能之下,需要的是你努力。你···比我优秀。]我一直觉得觉得这个孩子很优秀,无论是对战机的把握,还是对于剑术精髓的敏锐,都使得他优秀的不得了。
这样优秀的人配上强大的天赋潜能。
这才是我寄予厚望的弟子,他有着冲击传说中的神之境界的资格。
比师傅更加优秀的弟子,这是每一个做师傅群乐意看到的事情。
只是他太害羞了。
[那个……祝您武运昌隆。]莱恩不知道该说什么,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啊。]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抖了抖穿着抗魔性极高的轻金属配合龙皮制成的轻甲。
出发吧。
……
星月门,是一种依靠能石以及大魔术发动的传送术,帝国的情报都是通过星月门进行来往传送。
唯一的差别就是,星月门一般来说都处于关闭状态,无论是物资还是其他的东西,除非紧急,一般是不可能进行传送。
毕竟,能石是稀有资源。
这片大陆称之为艾尔,除了人类帝国维罗,还有着与之并肩称之为兽人的种族。
四年前,汀塔高原终极一战,兽人王阿摩司狂妄自大导致在战场上被我袭杀。
整个兽人帝国华为零散的部落。
至于精灵族,一直以来都处于闭关锁国的状态。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个对帝国有威胁的势力——深渊。
处于最为混乱的地方并且处于地下,哪那里有着大陆上不曾见过的物种,传说那里头有神之领域的存在。
但那仅仅只是深渊的一处路口。
混乱,暴躁,嗜血以及极具毁灭性。
这些不雅的词语就是他们的代名。
要去了。
站在星月门上,我一次又一次的确认后对看守星月门的士兵道。
[我需要前往边境要塞-塞斯塔。麻烦了。]
[是,剑圣阁下。]
对方很快的启动处于半封印休眠的星月门。
星月门下方的星月标记已经逐渐亮起来,并且很快就发动刻印的魔术。
月光洒落形成类似光线实体化的状态,某一瞬间,失重感传了过来。
大概定位还需要十几秒的时间吧。
安静等待吧。
无所事事的突然想起,自己带着的武器有着极大一部分都属于战利品。
……
[他……,莱恩。他没带斩龙去吗?]晕红色的脸蛋,妖艳的女人看着眼前一直处于冰冷的莱恩。
[蕾拉大人,请您离开吧。在老师回来之前……剑圣的住所不对外开放。至于老师的事情,我没必要和你说。如果你要强闯,我也不会留情。]
[是吗?你可真是,他可是……哼,我会再来的?]蕾拉自知自己是自讨没趣,帝国之中有几个人能压制这个剑圣传人,号称疾剑的莱恩。
就算是踏入圣的境界,无论是已经活了一百六十年的半精灵蕾拉,还是号称最有资历的雷霆之王梭伦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战胜这个年仅十八岁,十年前被那个男人收为弟子的莱恩。
原本没有任何优点的八岁孩童,在被那人收为弟子之后潜能迅速被开发出来,能力使得莱恩拥有着极致的速度,那种有着近乎物理极限的速度。
使得帝国上下几乎没有人可以很快的打败他。
[恭候大驾。]莱恩冷冷的回答了一句。
[你!]
蕾拉咬牙切齿,本来想乘着那家伙离开,来他这里偷点东西出去卖。
结果却被这个莱恩拦住。
至于那家伙在的时候……能够正面和兽人王进行搏杀,甚至仅仅只以轻伤的代价将其屠宰之后扬长而去的家伙实在是抠门透了。
帝国的奖赏永远拿的最多,帝国的功勋也是获得的最多。
可是他宁愿吃最便宜的面包配牛奶住最没有威严和贵族相匹配的小庭院,也不愿意把自己的战利品拿出来救济自己,至于金币什么的也通通塞在地下。
搞得和贪财的巨龙一样。
如果不是皇宫里头有开设宴会。
估计那家伙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吃真正的美食。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家伙与自己弟子之间的对决……很简单,从头到尾仅仅是一个劈砍。
见证过那场对决的还有王和所有臣子,都为之动容。
被誉为演武场最不具备华丽的家伙,在仅仅照面用弟子最大优势的速度击败自己的弟子。
全场沉默之中唯有女王在鼓掌。
剩下的家伙们全都是感到深深的寒意,以及刺骨的冰冷。
帝国剑圣,天下无双的骑士,女王的宠臣
之前无数或阿谀奉承或尖酸刻薄的评价,最终都在那一刻前后化为最深沉惊悚的声音——王之骑士,举世难寻敌手。
无人可敌的男人。
蕾拉或者说所有人在那之后,才骤然发觉或许那家伙从一开始就只是一条走狗····女王的忠犬。
一只会完全听命的无人可与之匹敌的疯狗。
[那我等他回来再来拜访吧。]
明知偷东西不成的蕾拉无可奈何,只能气呼呼的转头离开。
……
她浅金色的头发轻柔的垂到肩上,松松的披在那华贵的衣服上,显出一份尊贵与遥不可及。裙子是鲜红色的,盛夏的盛开的玫瑰那样的红,轻轻摆动。裙底黑色的褶边则像是黑夜里盛开的花朵。
[还会回来吗?]
胸前闪着金色光芒的美丽鲜亮上是一颗血红色如同活物的宝石。女子的披肩。黑与白与金的交融。她看向远方,血红色的眸子映着迷茫的孤独。那里是要塞·塞斯塔的方向。
[会不会回来?带着那朵花……阿兹尔,你是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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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斯塔。
对深渊军事部署的前哨站以及要塞。
塞斯塔的星月门建立的比较远,站在上方我依旧可以看到远处蔓延的山脉。
没错,要塞·塞斯塔建立在类似群山之中的山谷地带。
大陆历史记载,这个宁静的世界最初并没有深渊,最起码追溯到三十年前都没有。
最先确认深渊存在于这里的是讨魔贤者伊岚索斯。
于二十三年前兴起的魔灾而追踪至此。
[真是多灾多难。]我看着这座呈现出环形的要塞。
塞斯塔的壁垒建立于中心的无底巨坑外围,常驻与此的军团自己建立在周围的村落从壁垒外不断延伸出去。看上去像是一个五角星的模样。
巨大的坑洞上方的一切气息都直接被深渊的气息扭曲的。
帝国的繁荣终究只有四年前结束一切战争之后的宁静。
穿着轻甲,两手空空。我站在原地看向远处朝星月门疾驰而来的鲜衣怒马的骑士,雪白衣袍上,不沾寸尘。锃亮黄铜马镫上,一双刻满祝福咒文的钢靴,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马镫,发出“哒哒”轻响。
骑士站在我的面前。
紧紧绑着战争绷带的双手上,优雅捏着一个望远镜,细细查看我这里的情况。
我朝他打了个手势。
[剑圣大人!]一阵响亮且充满激动的壮年声音,从白马上这位大人的兴致勃勃的吼出来。
我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手臂缓缓落下。
看着那个露出一张沧桑中年的脸。
或许因为是夜晚的缘故加之急行,对方疏于打理的拉碴胡子,额角泛着几道深深抬头纹,脸部轮廓有些消瘦,沧桑蔚蓝的眼珠里,带着几许疲惫和倦意。
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轻扯缰绳,**战马灵活挪动了一下身子,一个骑士翻身而下朝我单膝跪下。
我面向那位半跪在地的青年圣骑士。
刻满祝福咒文的银亮头盔,缝隙里挤出几缕金色长发,面甲收起,露出一张让人羡慕的英俊面孔。
刀削斧凿,阳刚,正义,仿若世间所有赞美集于一身,身材高大英挺,更是衬托着这位年轻人的不凡。
我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回带队的中年骑士身上。
[赤红猎犬,呵,索罗亚斯。我们有五年没见了。]对于这个曾与我一同上过镇压兽人的最终战场,甚至为我拖住兽人主力军团的军团长很有好感。
若不是他,恐怕我也会死在兽人军团精锐集结的腹地。
相对依靠自己拼死拼活得到军团长职位的索罗亚斯,对面那个仿若太阳一样耀眼的年轻人,只是出生,就拥有了别人需要奋斗一生才能拥有的东西。
英俊样貌,用不完的高品质装备,对正义的偏执追求,他是比他人更努力十倍的天才。唯一让人平衡的,就是这个青年并没有被剑圣看上,收做弟子。
[剑圣大人,我……为什么不收我为弟子。比起莱恩阁下。我想知道我究竟输在哪里?]青年对眼前穿轻甲身为帝国最强男人的询问,让亦父亦友的索罗亚斯沉默下来。
每次想起有意无意对方经常打听剑圣与其弟子的消息,饱经沧桑步入中年的索罗亚斯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他把这些纷乱想法赶出脑海,沧桑中年抚了抚**骏马鬃毛,引得一阵享受般响鼻。
正准备下马。
[不必下来了,我赶时间。需要进入深渊。]我和老友叙完旧才转头看向单膝跪地的青年。
[我并不会魔法,而你的魔法天赋太优秀,跟着我,我只会毁了你。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声音低沉,我俯视着对方,眼里闪现着几许遗憾。
比梭伦更加努力,比蕾拉还要优秀,比莱恩更适合成为魔法骑士。
青年闻言,昂扬旋即消失,深深埋下头颅,让人看不清他此时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起身,“锵”站起来牵着马儿,大步离开。
凝望着琉斯背影,沧桑中年轻轻叹了口气,即使是剑圣大人的言语是事实,也依旧伤透了他。
这位年轻的骑士,即是魔法与战斗兼修并且远超天才,但无论他怎么努力,也依旧不可能成为剑圣的弟子。
……
我和索罗亚斯打了个招呼,便径直便朝深渊入口而去。
我明白这里驻军的编制。
驻守的两个王牌骑士团,每个团足足五千人,加上预备役的一个团那整整将近八千人的预备役,来到这个偏僻地方。
这里也确实辛苦。
不多时,我便站在城墙上,向下观望。
巨大的坑洞边缘有些类似台阶的东西,上头七七八八的有着不少碎石。
[你这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吗?前往那么危险的地方。]
身后传来索罗亚斯的声音,让我顿了一下。
[女王大婚,命令我将深渊之花带回来,作为我的礼物。]目标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所以说给别人听也没关系。
听见我的话,索罗亚斯似乎很惊讶,声音都有所改变。
[大婚?女王陛下?你不要紧吧……]
嗯?问我干什么?女王大婚不应该高兴吗?
我迟疑了一下,不可否认我确实有些不舒服虽然身体上一点负面的状态都没有显示,但是显然是出了一些问题。
[没问题。并不影响战斗。]
[休息一晚再走吧。并不影响你的事情,这一点时间。而且……深渊之花……除了二十三年前之后一直以来都没有在出现过第二次。而且那一次,公主殿……不,应该说女王陛下唯一一次受伤。面对这世间唯一能与你打成平手的深渊最强者。你有把握吗?]
[我会找到的,至于休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个家伙没出全力。]
我看向下方。
[那么,祝您武运昌隆。]
[我很快就回来。]一跃而起天下要塞的壁垒,朝着下方的巨大坑洞而去。
他是谁了,那个人怎么还不回来了…………
快藏起来,不要让他发现了……
杀了他吧……
落在地上的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类似孩童的窃窃私语。
警惕的看向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下去吧。]我朝上方看了过去,城墙上的那个人似乎说了什么。
算了吧,没有问的必要了。
正事要紧。
顺着凹凸不平的台阶一路下行。
……
这是深渊撤退是留下的吗?
这么巨大的抓痕,是炎狱主宰的角所留下的吗?梭伦追击过头了。
我顺着坑坑洼洼的台阶不断下行,记忆没有错的,这里原本是深渊的总巢穴。
原本的通道是一座高塔,那场战斗推倒高塔之后,深渊側除了联通地底的通道什么都没有留下。
牢不可破的深渊之巢终究是化为泡影。
不断下行,长时间的下行,划痕之类的巨大痕迹也消失在墙壁上。
下方依旧是黑暗。
[什么时候……深渊通道有这么长的距离?]我停下脚步,虽然有些许夜视或者说黑暗视觉相类似的力量,但是只不过是锻炼出来的敏锐感知而已。
将感知提升到极限,我试图找到幻术的破点。
[幻术?]
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猜测,有谁能够让意志超过接近神之领域的人陷入长久的幻境?
不是幻术。
那是什么扰乱了我的感知?
看着不断缩小的台阶,明明…………
应该是要直接跳下去。
看着下方的黑暗,我想了一下,径直纵越跳下去。
他逃了……他逃了……盲点被他找到了!
放心吧……他过不了我这关。
孩童切切私语再一次传了过来,我确定这一次我没有听错……是古老的深渊语。
[该死!]
居然毫无察觉的被圣拉到自身的能界之中。
并不具备圣所有的能界的我,基本没办法正面突破复位数破坏能界。
寻找能界的弱点才是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被拖入未知能力的能界,恐怕自己都自身难保。
在黑暗中下落,我考虑了一下。
从虚之间拿出比身体还要巨大的剑。
虚王。
这我命名的名字,是兽人王的武器之一。不论兽人王如何,能够达到那样的程度还能统治收编所有部落,直接对帝国发动战争。
不得不说,他是天才。
握着巨大的不行,简直跟门板一样的虚王,挥动起来完全比不上细剑,也还不上妨碍战斗。
不过……它具有细剑不具有的东西——破坏的力量。
[开!]
将剑抬举过头,一次劈斩。
眼前的,四周的,所有的黑暗徒然被撕开。
我现在恐怕已经深挂笑容,我已经明白围堵我的家伙是谁了。
曾经逃走的一个深渊邪眼或者说天淵之栅,无限的缩小存在空间,一旦跳到黑暗之中就会无限的为下落物提供加速度。
直至被速度摩擦致死。
不过弱点是·····它的界容易坏。
[逃了吗?……真是多灾多难。]站在空旷的地下大厅……我收起虚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刚出来,结果又进去了。这算是····想要拖垮我吗?]
这次是谁的能界……
站在原地……我已经觉得这次行动可不好办了。
出师不利,连深渊都还没有进入,就被这么多的深渊圣堵在外围。
究竟是怎么了。
虽说以前来过一次,但是应该不会因此被深渊的圣如此针对吧?
我并未轻举妄动。
只是眼前忽然一阵扭曲。
大厅逐渐遥远起来。
耳边的声音,似乎也开始扭曲,心中就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不断的回荡。
[杀了他……杀了他……只要杀了他,自己便可以真正的永生!杀了他,杀了他。]
我猛然抬起头,身体愣在原地,恐怕自己连目光开始变得浑浊。
那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当我看到自己的时候,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那与我一模一样的身躯居然在不断的膨胀,脑袋变得扭曲起来,额头处长出一支独角,犹如一个怪物般,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仅仅是那个我,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出现扭曲,甚至是墙面都像是附着了一层粘稠的血肉,血肉之中,不断有东西在蠕动。
只见那个我化作的怪物,突然高举曾属于我的战利品的大剑,身上爆发出恐怖的气息,朝着眼前的我全力劈来。
和自己战斗吗?需要……
伸手却没有得到自己所想要的东西。
剑……并未握在手中。
并未握在手中的东西,是握在手与心之中仅剩下的安全感!大惊失色,连身急退,剑锋却先一步在我的胸口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怎……怎么回事……力量………虚之间…]
我带着惊骇的目光,迅捷的闪开‘自己’劈砍过来的剑刃,抬头看着从蠕动的墙体之中重出来的数十个怪物。
那些怪物的嘴里发出嘶哑的声线,根本就听不清说些什么。
可是,看着我的目光里,带着浓烈的嗜血。
深渊种吗?该死,这家伙到底是谁!
这家伙的能界的能力连同生物的本能能力都能剥夺吗?
就在我思索……思索该如何的时候。
蠕动的墙面突然炸开一个血口,墙壁就像是生物的嘴巴一样,一个巨大的舌头从中射出,直接卷起一个,然后用力的拖拽入血口之中。
能看到这个惊变不止是自己一个,所有的怪物全部炸开锅,混乱瞬间弥漫整个大厅,所有的怪物全部高举着‘自己’的武器,释放着毫无保留的杀戮技艺,互相攻击。
我开始平静下来,并且逐渐不再惊恐,凝视着,平静的的看着这修罗景象,不断的有着匪夷所思的怪物,横飞在四周。
我想说话,却怎么也叫不出声,那个自己变化的怪物,正全力朝着他杀过来。
并不是如此,轻易平息心头的惊怒,看着那些再也遏止不住心中的狂怒,抽出自己的兵器,朝着怪物挥砍的怪物。
[假的……]
我穿过怪物的包围,伸出手摁在墙上……
[或许有什么可以夺走我的视觉,我的听觉,我的感知,但是没有什么可以夺走我想要保护什么所必须的力量。]
一个又一个怪物枯竭,兵器一把接一把消失。
血肉缩回墙体之中。
大厅再一次空旷起来。
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
我所触碰的墙体剥落,露出巨大的金属巨门。
这里不是深渊?
看着上方的不知名文字。
一个疑惑,一瞬间在我心头冒出来,下一瞬间门发出声音。
[你可以平静的看着自己变成魔鬼……你能够看着你爱的人变成魔鬼吗?]
[魔由心生。这么看来,我依旧修炼不够。]我相信我的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一切都与我无关。
确实也与我无关。
[前来推开大门的人,你带着永不熄灭的深渊信物前来。是为了登神……还是求败。]
[一人一个问题,你问完了应该轮到我了………你是谁!]
我用力的推了推大门,这扇门却纹丝不动。
[……是吗?那么……我是登神的失败者。叹息之子。]门回答道。
上头冒出一颗颗眼球,旋转着,朝着我的方向看过来。
[我是来……是来找那在深渊中盛开的花朵。]我收回手站在门前,回答它之前的问题。
[仅仅只是如此?绝不收任何其他任何诱惑?]
[她在等我,所以我要回去。她想要花,所以我现在这里,她是我的灵魂,亦是我的生命。]
我的双手搭在门上,再一次用力,用双手一齐用力。
门,开了一个缝隙。
随后缝隙快速的闭合。
[这就是你的能力?]
力量无法推开他。
[不,我们是失败者的聚合体,碧落黄泉的意志,我们创造一个黄泉地狱,更是会让黄泉地狱内的所有意志都心生幻象,随着他们的心境变化,就会看到不同的怪物。]
[幻术?]我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我并不确信,因为这是确确实实的伤口。
抬起头直视那巨大的门,与那些眼睛对视。
[是幻象,来人,你被自己所伤。]乱七八糟的声音传来。
听着声音我没有说话只是,逐渐后退。
[其实,他们所看到的,全部都是他们自己的心魔,娇纵、狂妄、惊骇、恐惧、愤怒、绝望、仇恨,全部都会化为各式各样的怪物。
这是一场恶魔的盛宴,血腥的屠杀在这里,不断的上演。]
[你连灵魂、精神与意念,都分不清楚,这家伙居然能够达到如此境界?真是匪夷所思。]
听着深渊语,并未有所动摇,我确实分不清楚它说的。
对比,我朝后退了几步,随后剑握在手。
[就如同你所言……魔由心生。]
暴怒而起,巨大宽厚的劈砍而至,剑刃插在门上。
[所以,你们在阻挡我?]我平静的声音蕴含着,应该是怒火:[那就将你们,通通杀死。]
[不……来人,你要想清楚。进入这里,你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生者。灵魂到肉体都将永死。你将是深渊的一员……直到深渊灭亡。]
[从我出发的那一天,一切都只为了拿到她想要的那朵花。]我的答案依旧,或者说从未变过。
[那就试试吧,你要的一切都在门后。]
得到的也是对方强硬的回答。对方的最强的攻击,估计也就是刚刚的幻象法。
现在……
我只可以攻,它只能守。
[虽然只触摸到了一点点,但是……我应该可以使出来,]
手剑一振,跃然而起,身体力量完全爆发出来,我拿出了在对抗兽人王之后再也没有使出的全力。
身体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大厅上方冲去。
或许可以叫万剑归宗,也许称之为剑神极术。
在我的注视下,这一击已经是孤注一掷,我没有退路,这一剑术凝聚了我所有的力量。
这一剑或许是我最后一剑了吧……与其说是剑术,但我确信它可以与神之术比肩,威力几乎可以撼动天地。
整个大厅散出无数的剑,我所拥有的剑,曾与我交手的剑,这些剑,所有的剑徒然显现于此,都开始不安分的躁动起来,整个大厅上空,发出一阵阵的剑吟。
那剑吟完全就超越了所有失败者整个的巨大知识库所能理解的范畴,上空中心的那剑光,就像是剑中之神般,发出无上号令,责令天下万剑,为其所用。
哪怕是远在万里之外王都,所有的人都可以感觉到这股威势。
[好强的剑势。简直,简直就像是剑之神——!啊!啊!啊!我啊!我不是错的!剑术还有更高的高峰!]大门之上,某个曾经的失败者之中有人发出了这样惊喜乃至吾道不孤的狂吼。
[绝代天骄!]有的发出的叹息。
对此的声音,我已经听不到了。
我能听见的只是剑鸣。
[撒旦,呐,不成功,那便与我在这里沉沦吧。]
我对着手中的剑叹息到,这把剑不是战利品,而是真正佩剑。
与深渊讨伐战一起,曾与我打成平手的存在,我追击将其‘击毙’。
那是不光彩的战斗,我依靠年轻力盛将其拖死,我并没有赢。
他并没有输,他的躯体被我锻造成剑,他自称撒旦。
现在,他承受住了力量。
而我的身体……这幅身体已经不允许我继续释放下去。
我浑身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我想要再宣泄,却无法继续宣泄。
……
大陆上,能排的上号的人,在这一刻都遥望向塞斯塔的方向,他们之中亦有人隐隐约约的都感到了这盛极的剑势。
帝都敦伦一少女舞动剑恣,犹如神女下凡,她面前的空无一物
突然,她停下手中剑,目光疑惑凝望向一个方向。
[那是……老师的剑!]
[老师她是在指引我么?]
少女心中激荡,这股剑势,竟然与她心中追求的那身影的剑契合。
[老师曾说过,若是我能持之以恒,这世间所有的剑术,将以我为尊。]
少女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神往,但脑海中渐渐的回想起,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握剑身姿。
[剑中帝王。]
少女心中盈动,目光中露出一丝坚定。
此刻,大厅上空,正汇聚了无数剑气,全部迎向那柄剑光。
威势将大厅席卷。
如此恐怖的浩大威势,已经足以让任何人看到的人目瞪口呆。
那手持佩剑的人,却主动的放开手中佩剑,佩剑撒旦立刻发出愉悦的吟鸣,化作一道流光,汇聚成大厅之中,千万剑光中的一员。
……
王都的王宫,貌美的人儿坐在花园的椅子上。
[是他吗?他不回来了吗?他不会回来了……]
那是他的气息,虽然微弱,可并非无迹可寻,自己与他有着无法理解的联系。
[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突然,她不甘心流出眼泪,想要去**前那道红光,可那道红光闪现,那颗一直带在脖子上的红宝石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塞斯塔的方向射去,瞬息之间,便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停顿,身后更是跟随着数以万计的剑光,而更有许多剑光显现汇合而来,让这剑之极术,更加震撼。
塞斯塔的地底。
[我一生,恐怕也就这样了。]我自嘲的笑了笑,恐怕自己一生唯一可以说道的就只有名为剑的技艺了吧。
[神永远不会叹息吗……原来,不依靠外力。也足以登神!]门发出了惊叹。
虽然它没有了肉体,可是他依然感觉到了威胁,或者说是致命的危险,这就是灵魂本能感官。
叹息之门不能阻住我,更无法阻挡我身后极术。
徒然之间,大厅中的剑光,似是幻化出无数人影,每一个人影,都在挥动着剑光。
如果是普通人或许只能感到好奇,却无法明白其中的深意,可是整个门上的所有眼睛通通瞪大。
[通晓?!这是!……这……哈哈哈哈哈哈哈,或许你永远都无法出来了。如此优秀!如此完美。]
伴随着它的话,无尽的剑以万分之一秒,穿透了它的身躯。
[或许吧,但……我只是最无能的凡人,想要保护她的凡人。所以我并不优秀]
我只能感觉到身体之中的剧痛。
每一个部分都在痛。
……好痛
剑,散落一地。
我抓着撒旦,一步一遥的朝前走。
我看见那朵花了,它就在门后……
垂涎欲滴,美轮美奂。
[啊啊啊,找到了。原来深渊也扭曲的不一样吗?]
深渊与上一次并不一样,确实完全不一样。没有辽阔的灾难土地,只是阶梯与门,这是意外吗?
我已经没机会去思考了。
现在要做的,走过去迈步。
无法弯下腰那就跪下,伸手……伸手……呐……
手已经不能动了吗?
我跪在那朵花前面。
真是狼狈啊,好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真是……就算用嘴也要把花带回去。
片刻之后,我感觉到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摔碎一样,身体不受控制的定型在原地。
整个身体,似乎没有能动的地方。
[剑啊……剑啊……请将花朵带给她……]
看着倒在一旁,显得颓废的剑。
眼前骤然昏暗一片。
死亡……来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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